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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逃亡與追捕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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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景琰一起跟上來的軍人, 都是他的親信,此時他們正拿著槍指著景泰,只要他有一點異動, 即刻就會葬身槍下。

面對指向自己的槍口,景泰只瞥了一眼就慢悠悠坐回了桌後,他神情淡漠舉止懶散, 仿佛不懼怕即將來臨的死亡。這個時候景琰眼中哪裏還有景泰的存在,他眼中只有角落被鎖鏈鎖著的喬喬, 他看著她滿身的傷口, 一時竟不敢去抱她。

“喬喬……”

景琰的鎮定終於還是在見到喬喬時敗破了, 他微顫著手捧住喬喬的面頰, 親吻了一下後,仿佛是怕嚇到她般,他將聲音放得很輕:“喬喬別怕, 哥哥來救你了。”

經歷過這麽多的大風大浪, 喬喬早就不是最初那個膽小的女孩兒了,這個時候她除了身體上的疼痛,在見到景琰後已經完全放松下來。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,喬喬一頭栽進景琰懷中時鎖鏈不停作響, 她看向身側的鴻雲,抓緊景琰的衣服交代道:“答應我,你不準動他。”

“好。”景琰這個時候哪裏會在意原因, 眼睛都沒眨一下, 想也不想就應下了。

比起喬喬的要求, 他更在意她此時傷到了什麽程度。

喬喬這滿身的血跡,讓他根本就不敢輕易觸碰,正當他想問問喬喬都傷在了什麽位置時,喬喬眼睛一閉直接昏了過去,景琰半響都沒敢動作,他沒有回抱喬喬也沒有說話,僵直著身子面色慘白,良久後,他才輕輕觸碰了下懷中人的鼻息,感受到那清淺的呼吸後,他眸子輕顫了下。

“她身上的傷,都是你弄的?”

幫喬喬解開身上的鎖鏈,景琰小心翼翼的將人抱了起來。他一直寵愛著的姑娘,哪怕是心魔蔓延再盛時也沒舍得傷害,而景泰卻輕而易舉就在她身上留滿了傷口,他不敢想,他那麽怕疼的小喬喬當時會是多麽無助。

如果、如果他再晚來一些……

景泰看出了景琰眸中的殺意,無所謂的一笑,他舉起了手中的薄片,“是我劃的,我就是用它,在她肌膚上割開一條條口子,小姑娘很堅強哦,哪怕顫的再厲害,從頭到尾也沒有開口求饒過一句。”

景琰不想聽什麽,他就非要說什麽,這分明是要求速死的狀態,景琰冷笑了一下,沒滿足他這個願望。

不急的,望著他即將滿頭的白發,景琰決定留給他一個‘難忘’的餘生。

“……”

景琰想要將景泰打入自己的地宮,而大祭司卻在這個時候出面阻止了他。

別說殺了他,此刻就連景琰想要折磨他一下大祭司也不允許。安頓好喬喬後,他站在窗邊看著大祭司,似笑非笑道:“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?”

景琰一直都知道,大祭司留在他身邊是為了喬喬。他猜測這個原因很可能和喬喬的巫族身份有關,雖然明面上大家都沒提她到底是什麽身份,但大祭司本人清楚,就連景琰和景泰也猜測的差不多了。

也就是因為這個還沒公布的身份,景琰才至今都沒有碰她。

如今喬喬還在昏迷中,靈山過來幫她處理傷口時,看到她兩條手臂上布滿了傷口。脖頸處的那條傷痕明顯有加重的痕跡,如果再厲害些,恐怕她這條命就保不住了。

當時景琰也在房中,在靈山幫忙處理時,喬喬在昏迷中都不停地嚶嚀,他很想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,然後他就看到靈山執起了她的手,手腕上青紫嚴重,就連手背上都有一兩條較重的劃痕。

景琰定在了原地,眸中翻湧著暗色的同時臉色更加蒼白,他見到大祭司時還在輕咳,在大祭司提出他不準傷景泰分毫時,他沒忍住,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
“三殿,你的毒……”

景琰中的毒也是景泰從巫族那得來的,這毒不會直接斃命,也有解決的辦法,不過調理時間漫長,而且解毒時有些覆雜。

當時景琰一心想著要救喬喬,只讓他們二人幫他壓制住毒後就沖上了三樓。不過也幸好他去的及時,如果在晚一些,他抱住的可能只有喬喬冰涼的屍體了。

“大祭司,你最好能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。”

景泰先是害他母親,如今又折磨了他最愛的姑娘,這樣的仇恨並不單單是殺了景泰就能消除的,景琰還在想要怎麽折磨景泰才能消解恨意,可大祭司如今卻告訴他——

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。

“景泰還不能死。”

大祭司望了眼臥室內昏睡的喬喬,他淡聲開口道:“如果我說,景泰提前的死亡,會影響到喬喬的命局,三殿還要報仇嗎?”

景琰身形微僵,扭頭看向了大祭司。

……

最後的結果,就是景泰又被囚禁在了三樓,看守他的人是大祭司,景泰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面上沒有喜怒,只是有了絲絲的詫異。

“他竟然……沒有動我?”

景泰坐在窗邊看著外面血鶯花,頭上的白發在陽光下鍍了一層暖黃,他撫了撫自己的眼角,笑得頹然。

“你還不能死。”

曾經的景泰霸道孤傲,景睿骨子裏的囂張就是遺傳了他,只不過身為帝王的他此刻再也沒了以往的氣勢,他安靜的坐在圈椅上,如今他活著,卻和死了也沒什麽不同了。

大祭司看出他早就沒了求生欲,只好扳出他最在意的人。

“你必須活著,必須活到你生命終止的那一刻,因為你死了,蓮聽也活不成。”

景泰一怔,自從蓮聽離開後,靜止的心跳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跳動。他扭頭看向大祭司,雙眸中重新恢覆清明。“你什麽意思?”

大祭司嘆了口氣,畢竟陪伴多年,這個男人對蓮聽有多深的感情,他還是清楚的。

暗道一聲孽緣,他終於吐露出了一點實情。“你忘了當初蓮聽是用什麽來詛咒你的嗎?”

景泰眸子顫了顫,他怎麽可能會忘。

蓮聽她是用的誓神禮,巫族最神聖也是最惡毒的誓言。頓了一頓,他又將蓮聽當初的話回想了一遍,嘴巴微張,最後他用手抓住了頭發。

他記起來了,也終於明白了……

蓮聽,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詛咒他。

喬喬昏迷時還記掛著鴻雲,意識陷入大霧中她又來到了重型監獄的門口。

仿佛是受到書中景喬的影響,每當來到這裏她就會不由自主的顫栗,站在大門前她鼓起勇氣想要邁腿走入,然後雙腳卻像是定在了原地,無論如何也邁不開雙腿。

有抽泣的聲音,喬喬的心忽然好疼好疼,耳邊鎖鏈作響時,大霧染成了黑色,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,一遍遍質問她:“為什麽連你也要怕我呢?”

女孩兒抽泣的更加劇烈,喬喬趴在地上冒出冷汗,接著身體出現劇烈的疼痛,那道聲音變得更加冰涼。

“既然你這麽害怕哥哥,那哥哥不如就讓你更加害怕吧。”

“喬喬喜歡這裏嗎?不如你以後就住在這裏吧。”

大霧把整場幻境變成了黑色,喬喬聽到鎖鏈的響動、大門的關闔,以及那最後一聲,女孩兒的驚呼尖叫——

“不要!”

喬喬被那聲音刺的逼出夢境,額角留下冷汗,她意識蘇醒後身上疼痛不減,睜開眼睛,才發現自己的兩條手臂包的宛如粽子,動了動脖子,刺痛感傳來,喬喬馬上就想起自己受過的傷。

也不知道剛才夢境中的疼痛感是不是來源於自己身上的傷口,但她知道自己剛才在夢境中聽到的對話,那個女孩兒絕對不是自己。

難道是書中的景喬和景琰?

喬喬從床上坐起來時驚動了趴在床邊的靈山,她揉了揉眼睛擡頭,摸了摸喬喬的額頭,終於松了口氣。“可算退燒了。”

喬喬傷口沒得到及時處理,後來在被救出時還發起了高燒。景琰在見過大祭司後就吐血暈了過去,她如今和月痕一人照顧一個,不過對比靈山,顯然月痕那邊的壓力更大。

“哥哥呢?”

以往喬喬昏迷,醒來時景琰一定會陪在她的身邊,而這次她身邊只有靈山,看她臉上的睡痕,這明顯是守了一晚上沒有回去,那這段時間,景琰去了哪裏?

喬喬根本就沒什麽失落的心思,因為她很了解景琰,下意識就問道:“哥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?”

靈山眼眸一閃,想起景琰之前的交代,於是道:“三殿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,所以……”

喬喬有些不太相信,看著靈山的眼睛。“真的沒事?”

靈山仰了仰下巴,眸中恢覆驕傲。

“你不信我?”

或許……他是真的有事在忙吧。

喬喬想,有事在忙也好好過真的出了事,兩者對比起來喬喬自然更相信是前者。她受的畢竟都是皮外傷,雖然手臂上傷口過多但雙腿還好好的,在得知鴻雲還守在門外後,她趕緊走了出去。

她出門時剛好和從外面回來的景琰撞上,景琰應該是真的剛忙完回來,因為他身上的王儲軍服沒脫,眉眼間夾雜著些許疲憊膚色有些蒼白,一時間喬喬還以為他是太累了。

“怎麽出來了?”

景琰走過了摸了摸喬喬的額頭,他見她脖子上的白色紗布皺了皺眉,領著人回到屋內後,他又將那條戴著金色小鈴鐺的深紅色脖帶系在了她的脖子上,蓋上那片蒼白,暗紅的顏色褪去了喬喬身上的一絲病氣。

“哥哥,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?”

喬喬想起門外的鴻雲,於是說道:“守在門外的那個人叫鴻雲,他的家人被景泰關在了重型監獄,你可以幫他把家人救出來嗎?”

景琰眸子微動,擡眸看了她一眼。“鴻氏?”

喬喬點頭,生怕景琰因為鴻雲是男人就亂吃飛醋,於是趕緊解釋:“他們都不是壞人的,而且這次如果不是鴻雲,我早就……”

景琰及時按住了喬喬的小嘴,本能不想聽到那個刺耳的詞兒。

“好了,哥哥馬上就派人進去找他們。”

重型監獄不是普通監獄,在這種滿是機關暗室的監獄,找的還是被景泰重點扣押的人,並不是容易的事。不過喬喬知道,既然景琰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,如今外面烈日炎炎,喬喬出去時鴻雲正倚在石柱上發呆,她走過去輕拍了下鴻雲的肩膀,輕聲道:“謝謝你當時救我。”

如果鴻雲當時不出手,景琰那瞬間的入門,恐怕也挽回不了什麽。

鴻雲臉上仍沒什麽表情,他瞥了眼喬喬被包紮嚴實的脖子與手腕,最後落在她脖子上的小鈴鐺上。“你沒什麽好謝我的。”

如果當初他沒有抓到她,那麽她此刻根本就不會受到傷害,何況喬喬身上的傷也有他造成的,無論當初他是受誰逼迫,他做過的這些事都無法用救了她一命掩蓋。

喬喬點了點頭,覺得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。

不管怎麽樣,她對這名叫鴻雲的男人真沒什麽敵意。當時景泰命他傷害她時,他下手的確很輕,後來被景泰訓斥後他才下了狠手,一開始喬喬還以為他是怕景泰,直到後來景泰自己動手,她才明白鴻雲是在變相的保護她。

對比景泰隨意的下手,鴻雲那刻意重下去的一刀真的是比景泰帶給她的疼輕緩太多了。

“我已經告訴哥哥了,他答應幫你去重型監獄找家人。除了在三樓阻擋他的那些人,你其餘的部下都沒有受到傷害,現在他們都在A座一樓的第二間房子,你可以去看看他們。”

鴻雲一楞,顯然沒想到喬喬會說話算數。

“你怎麽這樣看著我?”

喬喬看他那眼神,明顯是沒指望她會說話算數,剛才他那冷淡的神色,現在想來也是覺得自己死定了。她張了張嘴,最後嘆息著說道:“景泰雖然壞,但你也不能否定所有人都是壞人呀。”

“不管是不是你之前劫走了我,但你在最後都救下了我,也算是迷途知反。”

雖說他救她建立在喬喬給他的條件上,但她當初承諾了就必須要做到,可能是擁有了巫族能力後她在看人時極為敏感,如今鴻雲給她的感覺和靈山類似,所以喬喬本能的就想幫助他。

找人需要時間,在這段時間裏,喬喬讓鴻雲安頓好部下在A座等消息,無所事事的他於是又每日蹲在了花田中,喬喬見景琰也沒把目光放在他身上,於是也跟著放了心。

當初靈山拿給喬喬的那碗血鶯花粥,喬喬最終還是沒喝上,後來靈山在那碗粥中又加了些別的藥草,給喬喬送來的過程中又遇到了景蕓。

靈山因為成了景琰的部下,所以是一直住在A座的,可景蕓不同,她只是景帝國的一位沒有受加冕的公主。

說起來景泰這六名兒女中,喬喬和景蕓都不是他親生的,僅有的四個兒子有兩名被他當成了棋子,老大走了,老二死了,如今老三成為這景帝國的王,而老四又只跟三哥好,根本就沒人在意他這位國王父親。

景蕓這一次要求進入A座,是借景琰的名義進入的。靈山路過時剛好聽到景蕓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景琰談,她聽到後嗤笑一聲,這一停頓,剛好和景蕓一同前往二樓。

“聽說五姐姐病了?”

可能是知道這景帝古堡中再也沒有人能給她撐腰了,景蕓收斂了自己的惡劣,她在跟靈山說話時變得特別有禮貌,在喊喬喬時也用上了以前的稱呼。

靈山不吃她這一套,只白了她一眼,連理都沒理她。

說是進來找景琰的,但景蕓在路過喬喬門邊還是跟著靈山一起進了喬喬房間,喬喬看到她時皺了皺眉頭,還不等開口,就見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對喬喬哭的好不可憐。

“五姐姐,是蕓兒錯了。”

喬喬不知道景蕓唱的是什麽戲,她看向靈山時靈山也擺了擺手,她將那碗粥放在了喬喬桌邊,對著她道:“我來時給你加溫了一下,你要是覺得燙可以等等再喝。”

她說完後就皺著眉頭看了景蕓一眼,因為受不了她這假惺惺的態度,於是就提著自己的醫藥箱躲去一邊幫喬喬配一會兒要換的藥了。

也就是這會兒,景蕓抓住機會捧起了桌邊的那碗粥,她似乎是想獻殷勤端給喬喬,喬喬一把截住,冷淡道:“不需要。”

“五姐姐,蕓兒是真的想來給你道歉,我是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喬喬怎麽可能會信她,她面無表情的將人請出了房間,景蕓神情失落,離開時還抹了抹眼淚。

用血鶯花粥熬出來的粥帶著花香中的一點血氣,喬喬本身是不想喝的,但眼看著靈山的皮膚越來越好,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最後看著這紅糊糊的一團,她還是拿起來喝了一口。

“靈山,這粥好難喝呀。”

喬喬只喝了一口就有點喝不下去,靈山看到後冷哼了一聲,淡淡道:“你這是不知道什麽是好東西,想要美麗就得受的下這份罪。”

“我警告你,我在裏面給你加了好多稀有藥草,可以讓你傷口快速愈合的,你可別給我浪費,必須全部喝完!”

其實如果只是單純的血鶯花粥,並不難喝,加一點糖口感會更好,不然靈山也不會因小時候喝過一次就把這味道記得那麽久。但喬喬現在受傷了,景琰每次看到喬喬這些疤痕心情都不會太好,他雖然什麽都不說,但靈山看的透徹。

為了能讓喬喬的傷口盡快愈合,所以她才會在血鶯花中也加了藥草。

“靈山,你不是說這血鶯花帶有毒性嗎?你真確定你把毒都清除幹凈了?”

喬喬一開始只是覺得這粥發苦,誰知喝了半碗後,她忽然嗓子發燙,那種不適感讓她咳嗽出聲,靈山剛想說她又開始嬌氣了,就看到喬喬咳嗽不停,她走過去時看到喬喬鼻血都流出來了,嚇了一跳。

“怎麽回事?”

靈山以為喬喬又受什麽傷了,見喬喬指了指那碗粥咳嗽的更加劇烈,她皺了皺眉,眼眸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。

“你的意思是這粥有問題?”

喬喬如今是病者,靈山給她的任何食物都會小心處理,她是打死也不信這粥有問題的。幫喬喬止住鼻血時,她拿起那碗粥看了看,“我熬的粥能有什麽問題,你要是不信任我,我親自喝給你看!”

這麽說著,她就端起粥喝了一口。

第一口她喝完後沒察覺到什麽問題,直到第二口,她動作微頓了一下,仔細品了品唇齒中留下的藥味,多年與藥草打交道的她當即變了臉色。

“喬、喬喬……”

靈山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,剛開始她不知道粥中真有問題,見喬喬咳嗽和流鼻血也只當是受不了藥粥的刺激,直到她意識到了問題,喬喬已經吐血暈了過去,靈山臉色慘白的走回醫藥箱,趕緊拿出解□□丸給自己服下了一顆。

景琰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喬喬閉眼躺在床上,她鼻間和嘴角染滿了鮮血,見靈山神情慌亂的站在一旁,如果不是月痕攔住,她可能就要被景琰掐死了。

喬喬中的毒名為清粉,只是普通的毒藥,少量服用可以去寒,劑量較大會有生命危險。巧就巧在這毒和血鶯花粥混在了一起,血鶯花粥裏面的藥草有一味藥草剛好驅熱,於是就抵了清粉中的少量毒性。

“不是我下的毒,真的不是我。”

問題就出在靈山拿給喬喬的粥裏,可下毒人明顯不知道血鶯花粥的藥性,像靈山這樣的醫者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破綻,然而接手這粥的人就只有她一個,她要怎麽洗脫自己的罪行呢?

好在,喬喬沒有生命危險,她只是被清粉燒壞了嗓子,短暫失去了說話的能力。現在她只需吃幾天藥就能讓嗓子恢覆,喬喬醒來後怔了很久,沒想到自己的遭遇又與書中景喬的遭遇完全吻合了。

真的是……怎麽躲也躲不過嗎?喬喬不僅又想起了景喬啞後的遭遇。

可能景琰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蹺,將靈山短暫關入獄中後,喬喬的身體交由月痕調理。喬喬去看靈山時她神情憔悴,看到喬喬已經沒事後松了口氣,最後她咬唇,只吐出一句話:“不是我。”

靈山有她自己的驕傲,雖說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一人,但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,不管有沒有人相信她,她都不想背這個黑鍋。

‘我信你。’喬喬如今口不能言,於是就在紙上寫了這三個字給她看。

當時她咳嗽時見靈山喝的毫不猶豫,明顯是不知道粥中的問題。如果她想害她,早在之前就有無數次機會,可如今她卻要挑這種時候來害她,而且這種低智商的害人手段,喬喬不信是靈山能做出來的。

她不由想起莫名其妙去她房間的景蕓,可當時那粥她只碰了一下就被喬喬阻止了,喬喬不信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景蕓有下毒機會。

在得知景蕓當時是有事去找景琰後,她安撫了靈山幾句就離開了,巫族的敏感度讓她不相信靈山會傷害她,但她總覺得這次突然示弱的景蕓,沒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。

想了想,喬喬決定去景琰那裏問問景蕓那天找他來說了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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